【黑saber X 黑贞】口是心非
*AU现代黑贞X黑无毛
*主黑贞，最后电话打不通的原因是某个崽。
口是心非
贞德.达克发誓自己从未喜欢过阿尔托莉雅。
所以当她知道潘德拉贡的当家失踪后，她当场笑花了妆。粉底噗噗地往下掉，眼线眼影全胡成一团。这天工作人员发现达尔克小姐的状态特别好，在镜头面前真真切切的称得上是笑靥如花。要知道贞德平时最讨厌的就是演圣女，每次接到剧本都会戾气冲天得仿佛剧组欠了她八百万，直到吉尔当场掏出打火机给她烧个烟花才会赏个笑脸。
没办法，媒体形容她有着“弃绝罪人魅惑的圣人面孔”，粉丝说她清纯可人气质幽兰。她一出道被公司安排演的就是正直端庄的护国圣女，说实话她对于那个角色嗤之以鼻——为国捐躯、最后尸骨不存，这和傻子有什么区别。她承认她确实像那些评论家说的一样全程面无表情，但那绝不是因为她演技不行。如果下次能让她手持火把，熬汤制药地演魔女，她一定让那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惟妙惟肖。
贞德口齿伶俐，说话夹枪带棍毫不留情。虽然粉丝们不知道她的真面目，然而朝夕相处的工作人员却都曾被她冷嘲热讽过。但贞德有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一点足以让工作人员纷纷患上斯哥德尔摩综合征，心甘情愿地被她奴役——毫无疑问是经纪人吉尔带头。今天化妆师看贞德似乎心情不错，大着胆子向她搭话。
“达尔克小姐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呵呵。”贞德笑道，“那个女人失踪了，我当然开心，不知道她在哪里受苦受难。”
“啊，你说的是潘德拉贡小姐吗？”化妆师若有所思地沉吟了一下，“好像现在集团已经是她的女儿在接手了。”化妆师压低了声音说，“依我看，这怕是凶多吉少。”
“哈——？”贞德扯着辫子的手一顿，“那死女人能出什么事，顶多是被人掏了钱包没钱买车票在街头流浪吧。”
“那可不一定，潘德拉贡的当家能得罪多少人。”化妆师突然意识到贞德似乎情绪不对，他试探地问，“您和她很熟？”
“谁会和那种死正经的垃圾食品爱好者很熟。”
贞德留下这一句话就阴着脸离开了，之后她拒绝了吉尔要载她回家的邀请，换上自己最喜欢的蓝色披风和黑色超短裙、踩着皮靴走了。今天本是她最喜欢的那种阴雨天气。马路上空空荡荡，哪怕是繁华的主街道也不会出现摩肩接踵的惨况。然而她却第一次觉得那些乌云压抑得让她难以忍受。
她想到阿尔托莉雅可能遇到了一些状况，但她从来没想过那个无所不能的人可能会死。她烦躁地边走边翻着一个金色的打火机。这是她的习惯性动作，贞德很喜欢火焰，哪怕再不高兴的事情掏出打火机也能让她好受一点。从小时候开始她就喜欢点火烧各种各样的东西。她喜欢看着火焰将一切燃烧殆尽，最后那些灰烬也随风吹散，这才叫做干干净净。她毫不怀疑如果她没有在吉尔的再三请求下去演那个惺惺作态的圣女，她一定最后会沦落成一个纵火犯。
贞德点燃了手边的烈性烟卷，边走回公寓边对着空中那轮阴沉的太阳吐吞云吐雾。
说起来她和阿尔托莉雅相识也是因为火焰，不过那对于阿尔托莉雅来说可能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
那是一年前的一日。她受邀去英国参加一个私人聚会，几杯酒下去后她开始意识不清。她只记得自己踉踉跄跄去了花园里，之后她的记忆一片空白。醒来后她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扎着马尾辫的金发女人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盯着她。
她承认她那时候有些脑筋搭错，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翻开被子看向自己的两腿之间——这一行潜规则太多，小心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你在做什么。”那人的脸上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我睡着干什么事啊！你是谁？为什么我在这里？”
“你以为我会干什么。我是这家的主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你来参加我们家的聚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吗？而且你的下一部连续剧还是我们投资的。”阿尔托莉雅忍无可忍地站起来，“你烧了我们家一棵树。”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阿尔托莉雅暴风一般像她控诉了她的罪行。她烂醉如泥时用打火机点燃了花园里一颗古树——据说是阿尔托莉雅曾祖父出生之前就存在了。之后她被烟熏倒了。阿尔托莉雅直到透过窗户看到后院冉冉升起的灰烟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她冲出去将贞德背出来时，贞德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只手机——里面有她在火光冲天中的一张自拍。可谓是证据确凿。
“一，一棵树而已，你再种一棵不就好了吗？难道你还要我重新种一棵？”
“一棵树而已？你对背你出来的救命恩人一个道歉感谢都没有，开脱得还真是快。”阿尔托莉雅怒极反笑，她最后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圣女大人，你和银幕里还真是不一样。”
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了，阿尔托莉雅投资的那部电影中吉尔帮她接的角色是一个柔弱无骨温婉可人的女一。后来这件事过后阿尔托莉雅将她的角色换成了无足轻重的一个女三。所有人都以为她因为那日的荒唐举动失了阿尔托莉雅的欢心——据说那位当家本来是她的铁杆粉丝。“什么圣女，她根本就是个野蛮的流氓，知道她的真面目潘德拉贡小姐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她。”那些女演员是这么说的。
但贞德知道阿尔托莉雅并不这么想。因为在那段日子里，女演员们心心念念的当家每天都会不请自来地去她的公寓。阿尔托莉雅向贞德解释说换掉她的角色只是因为她觉得贞德演那个角色不会开心。“而且，我最近有些无聊，我需要你陪我打发一段时间。”她这么说。“你不觉得我们很像吗？”
贞德则认为道貌岸然养尊处优的大当家和她这个贫民窟里出来的乡下女孩毫无相似之处。她几乎可以肯定这又是一个被她的银幕形象迷住的冤大头。她为了摆脱阿尔托莉雅毫无顾忌地向她展示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她带着阿尔托莉雅换上廉价的短袖短裤出入各种小酒馆和吧厅。她在布满污渍的桌布上撕扯汉堡，随意用油滋滋的手拂过头发，在ktv里唱粗俗不堪的口水歌。然而阿尔托莉雅似乎显得乐在其中，她向贞德表示汉堡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而且并不是开玩笑的。阿尔托莉雅开始买回原料在贞德的公寓里亲自制作汉堡，贞德每次收工回家时都能闻到快餐食品的味道。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多地一起厮混在英国的大街小巷。阿尔托莉雅是对的，他们很相似。只不过阿尔托莉雅的另一面被隐藏在社会规则之下，而贞德则对规则秩序不屑一顾。贞德在阿尔托莉雅面前总是口是心非。但阿尔托莉雅总是能敏锐地发现她的真实心意。她甚至发现了贞德对火焰的异常偏执。
“如果你真的想烧东西，我们可以冬天烧炭火，夏天去烧烤。”阿尔托莉雅当时凝视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这没什么，贞德，不过你要提前通知我。”
“夏天烧烤，你是想把我热死吗。”
“你本来身上就散发着烧糊的味道，暴力女。”
那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使用“我们”这个词了。“我们今晚吃什么？”“我们明天去哪？”这个词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魔法。他们依然互相挖苦嘲讽，英国人和法国人在这方面总是颇具天赋。但每天的插科打诨后，阿尔托莉雅总会在夕阳沉落，夜色降临时骑着摩托车带贞德去兜风。阿尔托莉雅琥珀般的金发在月色下闪闪发光，星辰银河般印在贞德的眼里。贞德喜欢毁灭，喜欢灰烬，但她绝不愿火焰碰触到这夜色中的一分一毫。
那部连续剧大概拍了十个月，在最后离开前的那个夜晚，阿尔托莉雅载她去了海边，海风带着一丝咸味卷席着她的味蕾。阿尔托莉雅小心翼翼地帮她摘下了头盔。贞德感到阿尔托莉雅的手轻柔地抚过她的面颊，略微粗糙的拇指抵住了她的嘴角。
“Je t’aime.”
然后是一个微风般带着咸味的吻。
“你的法语说的烂透了。”她当时烧红了脸第嘀嘀咕咕地说。
“比不上你的书写烂。”阿尔托莉雅放声大笑。
这之后的第二天她返回了法国，她以为阿尔托莉雅会联系她。但是她没有。她试图向阿尔托莉雅打电话，但那个号码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无人接听。最后她厌倦了等待。那段往事和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一起在最后一个夜晚的微风中消散了。阿尔托莉雅是个玩弄人心的混蛋，她只是被骗了一个初吻，这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个喜欢吃垃圾食品、喜欢骑摩托、喜欢打架的女人不过是变换无常的潘德拉贡当家为她创造的陷阱。然而她却像那些傻子一样跳了进去。
但即使这样，那个该死的女人也应该好好活着等她去算账，而不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掉。想到这里时贞德已经到了楼梯处的最后一个台阶，她的眼前一片模糊，不得不在这里顿住脚。她真是太傻了，简直就和那些蠢女人没有区别了。真是可恶，太可恶了，阿尔托莉雅就是个谎言，这个谎言应该被她烧光，而不是让她在这里傻兮兮地流泪。贞德紧紧地攥着拳头，用手背试图胡乱地将眼泪抹干净。她的舌尖尝到了眼泪咸津津的味道，如同那日的那个吻。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
“贞德？”一声不可能的回应从她的上方传来，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试探。
贞德抬起头，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失踪的潘德拉贡当家正守在她家门口、坐在一个皮箱上凝视着她。她甚至闻到了那个人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
“太好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我就只好跑过来找你了——你烧东西熏到眼睛了吗？”
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还活着。
贞德怔怔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几秒。阿尔托莉雅和第一次见面一样，穿着贴身的西服，金色的长发束成马尾。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正专注地看着她，她几乎可以看到自己的倒影——哭泣的、弱小的、柔弱楚楚可怜的倒影。贞德的脸刷的红了起来，她的眼中随即燃起了熊熊大火。
这个该死的英国人都让她变成什么样了！该死的阿尔托莉雅！啊啊，她刚刚都想了什么！
“是啊，知道你这个死女人失踪后我很开心地去街边放了烟花庆祝。你居然还活着。”贞德阴测测地笑了，“你就在门外这样坐一整天好好赎罪吧。”她大步向前打开公寓的门，朝着目瞪口呆的阿尔托莉雅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然后砰的关上了公寓的门。
她发誓自己从未喜欢过阿尔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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